还不到19时，天色已完全暗了，公交车上、路上的行人大多急匆匆地在往家赶。此时，中国人民大学成教院2006级会计大专（业余）班的班主任杜生华老师刚上班1小时，她站在海淀考试中心后院的一栋二层小楼上等待未来的学生，她身后的教室内，已有近百名学生在安静地上课，其中90%的学生是下了班直接赶来的，很多人只匆匆填过几口饭。

　　海淀考试中心院内这座小楼是中国人民大学成教院校外上课点之一。一周三次，从晚上18时至21时，杜老师班上的126名学生会从京城的四面八方汇集到这里，直到完成3年学业。记者在18时40分到达该上课点，学生已经基本坐满教室。站在教室外的铁制楼梯上，可以看到小院里的来往行人，后来的学生也可以清楚地看到站在楼上的杜老师，他们总是三步赶作两步跨上楼梯，微笑着和老师打个招呼就悄然进入教室。学生没有不安，老师也没有指责。杜老师说，班里同学住的最远的是在昌平的小汤山，还有通州、大兴的，90%的学生是在职学生，工学矛盾十分突出和普遍，尽管如此，每次上课学生的到课率基本在95%以上。

　　今年入学的陈茜是从湖南考来的，还不满20周岁。每次上课，她的男朋友小李都会陪她来，课后再把她送回姨妈家。陈茜说，因为上课在晚上，女同学多有不便，老师就同意把教室里靠右的最后几排座位空出来，留给来陪读或接送的家人、朋友休息。杜老师说，有些学生接了孩子来不及送回家，便带到课堂上一起上课。妈妈听课、小孩做作业的场景经常有。遇到调皮的孩子，杜老师就帮忙照看，孩子们都把杜老师叫杜奶奶。这位有着41年教龄的老教育工作者说，除了上课时间，平时很难见到成教的学生。为了让学生第一时间知道学校通知等信息，很少上网的杜老师也申请了一个QQ号码，有重要通知时，杜老师就会上线去和学生们挨个说说，通知完了就下线。

　　学得如此辛苦，但只要坚持就有收获。陈茜说，家里在北京、湖南都有服装生意，将来需要她帮忙打理。她克服了学习困难后，她的父亲十分高兴，鼓励她学完会计大专再续本读经济管理或行政管理，把家里的生意做得更大。杜老师打开随身携带的一个备课本，记者在上面看到，上学期，这个班里有8名同学的统考成绩（两门）达到90分以上，两门成绩都在80分以上的有60多名。在今年3月入学的128名学生中，除了两人因工学矛盾无法克服退学外，其他126名学生坚持上课，已度过了最难适应的第一个学期。